美國歷史學家彼得.洛溫伯格(Peter Loewenberg)在發表的(納粹青年追隨者的心理歷史淵源)一文中提到:「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德國兒童所經受的損失與這些兒童、青少年對本世紀三0年代初期的大蕭條引起的焦慮所作的反應之間存在直接的關係。這種關係是心理動力上的關係:戰爭的一代削弱了自我和超我,這意味著這一代人在蕭條期間遇到新挫折時就會輕易地接受以快速的解決辦法和暴力為基礎的方式。…」
換句話說,第一次世界大戰普遍地造成了德國兒童的心理創傷(因為離家失所、父母不在/雙亡、飢餓…),削弱了自我和超我。而在創傷始終未獲得平復的狀態下(或說自我和超我並未如期的發育成熟,能與本我抗衡之下),當再次遭遇到大蕭條時期所衍生的重大挫折(青年失業…)時,就逐步形成具有暴力傾向的「退化」(regression)行為的「納粹青年」。
(關鍵字:精神分析理論、兒童的心理創傷、群體心理)
其中的自我和超我或許可以簡單解釋為:理性思考與行動和道德良知。而所謂的「削弱了自我和超我」,那就像當我們遭遇了極大的痛苦,濃烈的情緒(本我)會讓我們無法冷靜思考與判斷,因而無法產生對個體生存比較好的(自我)、甚至對他人或整體社會環境發展比較好(超我)的應對方式。若這樣的遭遇發生在幼年,且持續長期的發生,那麼在日積月累之下,理性思考與道德良知的能力則無法被順利養成,就會更容易以「本我」的衝動來產生行動的行為模式。(在此,「削弱了自我和超我」我會這麼詮釋:「沒有被養成的自我和超我」。)
因此,當理性的自我和道德的超我不夠成熟,沒有足夠的能力調解本我所產生的情緒或與之抗衡,最後就會反應出本我的衝動行為。
而在戰後以及經濟大蕭條之下,「本我」產生的濃烈情緒通常是負面的:痛苦、仇恨、絕望、傷心、緊張焦慮、孤獨…,而負面情緒所產生的行為也往往是具有攻擊、毀滅的暴力傾向或是逃避、疏離、不在乎等自我放逐狀態。
「都是你們害我的!我要你們付出代價!」
「別人的死活乾我屁事。我可以生存比較重要。」
「反正這個世界不就是你死我活。我不殺你,別人也會殺你。」
這就不難理解多數青年認同納粹行徑的行為。
就像女孩的心理創傷,讓自我和超我沒有被適當地養成,因此當遇到那一段「重大挫折」,就選擇採取暴力傾向/逃避的退化行為來面對。
所以我口出惡言、我不接電話,我拒絕理性思考,全盤仇視他人。
但值得一提的是,當我們的自我和超我逐漸成長茁壯,當事件本身也已經過去之後(但其所帶來的影響可能仍持續…),我們仍然選擇以退化的方式來面對,是因為本我的情緒仍然強過於其他?還是因為行為不會對個體/他人/社會帶來威脅或危險,甚至還認為有益於個人(本我的情緒抒發/自我防衛機轉),所以本我和超我也默默認同這個行為?
W:「我不喜歡你把他們說的什麼都不好。」
V:「我當然知道人沒有全壞,他們一定也有好的地方,但我為什麼要去想這些呢?!」
V:「放自己一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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