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X

亞太手機撥給了Z，就著通話口那一點打破時空的隧道放肆地大哭，手機面板變得濕漉漉的。

假期結束的第一天，只有冷清記得來辦公室上班。

V端坐在電腦前，一刻無法思考，更無法讓腦袋空白。
眼白像吸滿水的棉花，一不小心就會滲出水來，所以她起身，到女廁試圖將它擠乾，
卻在回坐位的路上又再次溢滿水分。

她只得不斷地不斷地活動身軀，企圖阻斷吸力強大的棉花再從她身上汲取更多，更多…。

「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去找你？」看得電腦螢幕上的時間，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
「可以啊，不過今天辦公室有檢討會，我要晚一點才會回去喔！」L在g talk這麼說著。

下了車，獨自穿過夜市。六點，還是七點，在那個家樓下。

始終是那麼幸運地，大門沒關，讓V有機會上頂樓陽台，對著幾顆星斗哭訴，
而不用枯坐路邊機車，閃避路人眼神。

時間答答答地流逝，眼看手機電池一格格消耗，只有淚水不會結束，還只能很庸俗地用潰堤來形容，
因為從離開辦公室到此刻仰望著星空，連一滴都阻擋不了。

一個人能有多少眼淚，無限。

* * *

11點，終於從高處望見渺小的L與大白轉入巷子現身。

然後，就像上禮拜或上上禮拜一樣，他們一起度過了這晚，V捨不得睡著。